【經典書摘】尋找湯姆生 1871臺灣文化遺產大發現

撰文/游永福
圖片提供/遠足文化

湯姆生的南臺灣旅行地圖

八七一年四月五日,湯姆生與馬雅各醫生乘船北上臺灣府,重要地標為由荷蘭人建造於一六三四年的「熱蘭遮城」(Fort Zelandia)──該城在一八七一年時呈現何種樣貌?且留待〈荷蘭人的熱蘭遮城〉章節討論。四月十一日,湯姆生一行人離開了臺灣府往東前進,進入聚落;離開客家移居聚落之後,又前往內山地界範圍的「拔馬」;從拔馬起往東便進入「Pepohoans」區域,即平埔番地界。由其文字報導與影像如此大的比重來看,平埔原住民議題應該是湯姆生此行最想呈現的重心。在更往東方的中央山脈區塊,湯姆生則標示了「So-ah-ma-hai Tribes」與「Bantan Tribes」,即高山原住民的區域。

從上述分析來看,各個族群的分布與生活區都很清楚。但從湯姆生的文字報導,以及一八六五年進入本區域的必麒麟(W. A. Pickering)所撰寫的《歷險福爾摩沙》(Pioneering in Formosa)相關報導來看,始於瓠仔寮的平埔原住民生活區與高山原住民獵區,實際上是交疊的。

高山原住民因自認權益受損,時有出草與掠奪的情形出現,所以湯姆生一行人從甲仙埔東往荖濃,接著南下六龜里,再西經枋寮時,甲仙埔的接待者特別安排武裝嚮導一路護衛。兩位武裝嚮導在荖濃附近留下了影像,在六龜里也留下文字報導,到了枋寮附近小溪又再留下影像特寫。只是過了枋寮離開該區域之後,便不再有嚮導的影像與報導出現,看來應該是已經離開險境了。

湯姆生的南臺灣旅行地圖雖細膩,且有經緯度標示,但可能是因為一行人以急行軍方式進出山區累壞了,所以在〈南福爾摩沙紀行〉報導裡出現了「我們越過六龜里溪,抵達小村子瓠仔寮」(We crossed the La-ko- li River to reach the small seulement of Pa-ah-liau)此一不正確的內容。南仔仙溪旁的瓠仔寮與甲仙埔兩個聚落,被湯姆生往東誤植於「六龜里溪」,即今天的「荖濃溪」旁。而重要的〈甲仙埔與荖濃間的山溪〉照片,在《中國與中國人影像》裡也有「六龜里附近的山道」(fte view of the mountain-pass, taken near La-ko-li)之錯誤。

為推測其訛誤,且容筆者退一步試想。即使當時荖濃溪畔真的有名為「瓠仔寮」的小聚落,但湯姆生一行人一大早從木柵行走八公里山徑到達柑仔林,接受東長老接待再出發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鐘左右」。從柑仔林途經山杉林到火山,再北往南仔仙溪旁的瓠仔寮,里程還有 十六點五公里之遙。經過瓠仔寮之後,還要走六公里到甲仙埔,然後再走二十餘公里,才能抵達荖濃溪溪畔,要在黃昏之際抵達,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所以,瓠仔寮與甲仙埔兩個聚落的位置確實為誤植。至於湯姆生一行人從六龜里西返木柵的路線標示,也是嚴重偏南,於是劉克襄有「繼續南下,經過今日美濃附近,或者偏北的山谷,再回到內門去」的推論。

然而,姑且不論上述的錯誤,這一張旅行地圖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其呈現南臺灣內山地界的拔馬、崗仔林、木柵、柑仔林等平埔原住民生活區地名,也讓內山地界更東山區的山杉林、火山、瓠仔寮、甲仙埔、荖濃、六龜里與枋寮等地名被正式提出,揭示平埔原住民在山區踏踏實實生活的事實。

(本文摘錄自遠足文化出版之《尋找湯姆生 1871年臺灣文化遺產大發現》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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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 valid template]↑ 曾為台灣記錄歷史的湯姆生,其與兩名滿州士兵的同框照,是個人所留下的極少數影像之一。
[Not a valid template]↑ 一八七一年,湯姆生抵達初建於一六二四年的熱蘭遮城時,城牆已傾頹,卻仍顯巍峨。按下快門前,他特別安排一個人坐在城牆前,顯示其比例。
[Not a valid template]↑ 透過極具記錄價值的〈木柵禮拜堂群像〉,可見當年平埔男性與女性的服飾樣貌,及背景屋舍的木管牆體、茅草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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