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台灣藜 原鄉的超級食糧

撰文.攝影/陳應欽(經典雜誌特約撰述)

經小米在部落消失,紅藜也跟著不見了。台東太麻里鄉新香蘭部落的戴明雄牧師回憶著,紅藜與小米,在太麻里鄉的新香蘭部落消失了三、四十年的時間,「我小時候的記憶,小學以前,曾跟家裡的人一起種過小米田。」

戴明雄大學畢業回到部落後,不僅拜訪部落耆老,進行小米與紅藜的口述訪談,也好奇著為什麼沒有了小米,紅藜也隨著不見了。

經由訪談中得知,部落族人在栽種小米的時候,接著也會種下紅藜,然後紅藜將會是釀小米酒時所需要的發酵酵母。由於每位耆老對於釀小米酒的技術、方法、酵母添加時機等都不盡相同,因此發酵酵母的使用比例,成為各自的獨家祕密配方。

找回紅藜與小米

於是二○○五年開始,戴明雄推動重建部落小米園計畫,在鄰近部落,以挨家挨戶的方式蒐集與尋找小米與紅藜的種子,再將小米、紅藜種回消失已久的新香蘭部落。

外型高帥粗獷的戴明雄博士,族名Sakinu.tepiq(撒依努.得別格),是台東新香蘭長老教會牧師,因外公的排灣名音譯而姓「戴」,他從小在新香蘭部落長大,是部落居民口中親切和藹的戴牧師,他不僅推動傳統文化復興,甚至教導居民有機農業的概念,捨棄使用農藥的慣行農法,並且協助民眾申請受災陳情,以及推動節制飲酒活動。

由於當時正逢台灣推動社區總體營造,戴明雄覺得,既然小米對部落過去的文化,蘊含那麼多智慧,於是思索著如何把小米重新種回來。然後開始跟老人家學習文化脈絡,並由對話中學族語,並且,透過種植紅藜與小米的過程,戴明雄發現,每一個階段都是技藝的學習,同時也是許多文化元素的呈現。當時戴明雄覺得,部落每一年都要辦小米收穫祭,但在祭典中卻看不到小米的蹤影,很諷刺,大家都在娛樂,都在喝酒,但看不到文化意涵。

初夏清晨,雖然才七點不到,炙熱的陽光已將台灣藜灑成豔紅,鮮豔的色澤成為鄉間最美、顯眼的植物。台灣藜是原住民耕作百年以上的傳統作物,因為成熟時整株豔紅,才另有大家熟知的名字:紅藜,雖然名叫紅藜,但其生長週期裡,實際泛著多彩的色澤,映在陽光下美麗非凡。

漫步台東、屏東的原住民部落,不難發現,只要有小米的地方,同時可以發現紅藜的身影,特別是早期工業還沒發達的時候,一定要有紅藜,不能說只有小米沒有它。戴明雄形容,小米與紅藜的關係就像夫妻一樣,形影不離,紅藜更像是美麗的愛人,是上帝給台灣的大地彩衣。

在乾旱的秋冬季節,不僅是落葉時分,也是土地貧瘠的時候。「當你撒下紅藜的時候,其實你想像它結穗,成長結穗之後,轉換的那個顏色會讓你非常安慰,看到台灣土地有這麼豐富的色彩,那是一個療癒的視覺體驗。」戴明雄記得好清楚。

回想二○一五、二○一六年左右,太麻里鄉、金峰鄉等台9線沿線部落,大量種植釋迦,當盛夏的颱風摧殘了釋迦園,許多釋迦農戶陷入困境,短期內沒有經濟收入來源。在慈濟基金會的協助下,不僅修繕新香蘭及附近一、二百戶被颱風破壞的房舍,戴明雄也協助釋迦農戶,在釋迦園進行整地的過程中,種下紅藜,四個月後就可採收,不僅創造短期的經濟收益,免於生活陷入艱難,更間接帶來觀光效益,吸引民眾前往原住民部落,欣賞都市中不易見到的紅藜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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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 valid template]↑ 台灣藜雖與南美洲的藜麥同為藜屬植物,但型態與細部特徵不同,植株高大,可達二至三公尺。
[Not a valid template]↑ 近年台東、屏東栽植面積翻倍,其中台東縣達兩百公頃,太麻里鄉新香蘭部落戴明雄牧師鼓勵族人復耕。
[Not a valid template]↑ 台灣藜擁有豐富的營養價值,低醣,蛋白質與小麥相當,膳食纖維為燕麥的三倍地瓜的七倍,有稻米欠缺的離胺酸。它也是原住民釀小米酒的酒麴。(攝影/劉子正)
[Not a valid template]↑ 台灣藜因為殼有皂素,天然抗菌,小鳥不愛吃,所以是原住民小米田旁的共生夥伴,可保小米少被鳥吃。十九世紀台灣一度面臨嚴重乾旱,台灣藜因為有全營養成分而成為救命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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