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治時期,郭林碧蓮在日本駐中國蘇州總領事館擔任祕書
她是現今台灣少數能在日治與當前兩個時代
都有「中國經驗」的人物
日本統治台灣,是兩岸互動劃時代的分水嶺
在此之前,台灣先民乘時代巨輪湧入台灣
在此之後,他們的子孫踩在時代巨浪之上,反向西進昔日故土
開創更勝於先人的「台灣進唐山」歷史風潮……
撰文/陳宏合(經典雜誌資深撰述)
攝影/杜志剛(經典雜誌攝影)
台灣的歷史是由一波波「由西向東」的「唐山過台灣」移民,加上不同時期列強的入侵與統治形構而成。「家在彼而店在此」,是清末台灣兵備道徐宗幹描繪「唐山過台灣」時期,中國大陸的商人,渡海來台發展的盛況。可是如今,台灣卻「反向」出現一波又一波「由東向西」的「台灣進唐山」歷史風潮。
徐宗幹當年描繪的「由西向東」的歷史潮流,在我們這個時代出現截然不同的景致,而未來又將如何發展呢?
「台灣進唐山」首部曲
清日甲午戰爭起因於朝鮮東學黨之亂;但諷刺地,最後卻犧牲遠在千里之外與戰火無涉的台灣。台灣四百年的歷史,從荷蘭、鄭成功、清朝到日治時代,再到今日,台灣每一次政權的易手與歷史潮流的轉向,都起源於戰爭,台灣命運受列強與戰火擺布之深,可見一斑。
一八九五年日本領有台灣後,曾經給台灣人兩年的時間,自由選擇國籍。但一八九七年期限截止後,卻只有六千四百五十六人離開台灣。這些不願作日本國民的台灣人,成為第一波「台灣進唐山」的代表。
其後,日本第二任台灣總督桂太郎提出「北守南進」策略,日本政府採納其「南進主張」,將台灣當作前進中國華南與南洋群島的「南進基地」。此時台灣商人在日本商人與政府的支持下,開始前進中國。
林滿紅表示,到了一九三七年,中日宣戰後,台灣對中國的移民出現新型態的「戰爭型移民」。特別是一九四○到一九四五年間,日本推行「大東亞共榮圈」,日本政府每攻下一處戰區,台灣總督府就會協調台商從事戰地復原,進行工商與經貿投資,例如開罐頭工廠,投資水電廠等民生與重工業。這也是日治時代最後一期的台灣進唐山。
日治時代到中國發展的台灣人,主要落腳在廈門、福州、汕頭、廣州、上海、蘇州與東北的滿洲國等地,廈門人數最多,超過一萬多人。巧合的是,除了東北,這些地區也是當前台灣人到大陸發展的重點區域。
我們在廣東停留數日後,隨即行腳移往福建地區,稍事安頓後,隨即前往拜訪廈門台商會長吳進忠等人。
台灣人在中國的特別處境
吳進忠是台南人,他笑著說,台商既是「外資」也是「台胞」,外資能享受的好處台商也能享受,但台胞的優惠外資就沒有;另外,台商在此還具有同為閩南人的身分優勢,這是台商在此特有的。
暫且撇開台商在此的身分優勢不談,當前台商兼具「外資」與「台胞」的雙重身分,其實早在日治時代就出現了。
郭林碧蓮對此現象即有生動的描述:「那時我跟父親到中國經商、旅遊,由於日本侵略中國,遇到中國人,也不說是台灣人,閩南人就說是廈門人、福建人,客家人就說是廣東人;但是到了日本占領區,就改口說是日本人。」
日治時代郭林碧蓮到中國拿的是「日本護照」,並被稱為「台灣籍民」,而今年七月她重返中國,拿的卻是「台胞證」,並被稱為「台胞」,這樣的轉變,令她這樣走過兩個不同世代的台灣人不勝唏噓。
從吳進忠到郭林碧蓮的身上,台灣人在中國先後身分的轉變,這讓人深深地感覺到台灣人的無奈;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樣身分的轉變,不也恰恰給這兩個不同時期「台灣進唐山」的歷史,做了最佳的見證與詮釋。
林滿紅指出,日治時代台商的雙重身分,一方面可以因為日籍身分,受日本領事館的保護,享有治外法權,免於被徵課釐金,並得使用日本的資源,這樣的身分有時是一種「護身符」。
「但台商的中國人的身分,也可因此持有中國國籍,從事中國各種職業,並享有土地所有權,這與外國人只能租用土地不同;這也是一九八五年之後,台灣人移住大陸從事投資的原因之一。」林滿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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