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經典雜誌編輯部
攝影/金峰
初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午夜至凌晨,位於前蘇聯烏克蘭境內的車諾比核電廠,因為人為操作導致功率劇增,反應爐瞬間蒸氣爆炸,發生爐心熔毀、大量輻射外洩的事故,釋放相當於四百顆廣島原子彈的放射性物質。爆炸發生後,三名工人當場死亡,後續產生的輻射汙染更造成歐洲地區的人與環境大量受害,影響深遠。
當時仍處於共產鐵幕統治的蘇聯,資訊並不流通,核電廠內的工人和附近居民無從得知核輻射的危險,只忙著滅火。當局在事故發生三十六小時之後,才開始疏散距離核電廠三公里、主要提供核電廠從業人員與家屬居住地的普里皮亞季小鎮。許多人因為延誤疏散、就醫而在接下來的數天、數月中因為輻射引發的各種疾病和器官衰敗而死亡。這也是全球首度被列為最嚴重的第七級核災(後於二○一一年發生的日本福島核災亦被列為第七級事故)。
核災造成的輻射塵大量飄散至中、西歐地區,在瑞士、奧地利等地都發現農作物和牲畜畸形的現象。核災之後出生的新生兒和青少年,不是迅速夭折,就是天生身心障礙。當更多事實真相逐漸被揭露之後,整個歐洲掀起反核運動浪潮,核工業也一度衰落。
此次事故亦產生了政治效應。人們對於蘇共政權的質疑和不滿情緒越來越高,時任蘇聯總理的戈巴契夫試圖開放資訊傳播管道,以改革建立在謊言之上的官僚體系,直接導致了蘇聯在一九九一年的解體。
二○一五年,白俄羅斯記者亞歷塞維奇獲諾貝爾文學獎,她所撰寫的《車諾比的悲鳴》一書中,大量訪問核電廠工人、家屬與醫護人員。書中受訪的一位已故消防員遺孀這樣痛訴:「我抬起他(丈夫)的手臂,感覺骨頭晃來晃去的,彷彿和身體分離。他的肺和肝的碎片都從嘴裡跑出來,他被自己的內臟嗆到,我用繃帶包著手,伸進他的嘴裡拿出那些東西。我沒辦法講這些事,沒辦法用文字描寫,甚至覺得好難熬。都是我的回憶,我的愛。」
今日的普里皮亞季,因少了人類活動,出現前所未見的動植物,以及好奇前來的觀光客(見《經典》第二○九期)。這般奇異景象與此地曾發生的悲劇留給人類的教訓,預計還會持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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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 valid template]↑ 鬼城普里皮亞季的一所廢棄小學,到處凌亂、破損與腐朽,可以顯示核災當下倉皇逃離的景況。此地距發生意外的核反應爐僅三公里,當初提供核電廠從業人員與家屬生活,如今核汙染嚴重,已不宜人居。
[Not a valid template]↑ 災後建立的斯拉夫蒂奇有全烏克蘭最高的生育率,該城的孩子等待東正教神父的祈福祝禱。
[Not a valid template]↑ 被暱稱為「俄羅斯啄木鳥」(Russian Woodpecker)的無線電站,是蘇聯在冷戰時代用來干擾西方電波、防止間諜竊取情報的武器之一,其架設地點接近發生核災事故的車諾比第四反應爐。
[Not a valid template]↑ 車諾比核災造成的輻射外洩,對於烏克蘭、白俄羅斯、俄羅斯部分地區造成嚴重的影響,尤其是年幼的孩子或者新生兒。在Nevhody村中,兩歲的Kirill正在親吻七歲的哥哥Bogdan。
[Not a valid template]↑ 七十八歲的瑪麗亞原先是普里皮亞季的居民,核災後搬至他處,但後來她又決定搬回核電廠方圓三十公里內的禁制區老家。即便政府並不允許這樣的行為,但是面對思鄉心切的居民,也只能保留灰色地帶。災後三十年,普里皮亞季的輻射值仍高出正常值許多,不宜人居,一般人必須要獲得許可才能進入目前仍在軍事管制下的禁制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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