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賴其萬(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圖片/彰化基督教醫院院史文物館
在台灣時間三月二日下午四時,我接到蘭大弼醫生的大媳婦Jane的通知,才知道他老人家在英國時間當天上午六時過世,一時思潮洶湧,過去的畫面一幅一幅地浮上心頭,久久未能平息。晚上無法入睡,就把電腦裡過去自己寫過的有關蘭大弼醫生的文章,以蘭大弼醫生為題的演講、照片、影片以及彼此的通信做了一番整理,並選出四張珍貴的照片加上說明,寄給了他的大兒子Don,並誠摯地向他的家人致哀。
記得去年九月最後一次到倫敦探望他時,他的記憶衰退與步伐不穩,已明顯地看得出他再也不可能繼續獨居的生活,而當天也正好他的大兒子與媳婦來訪,所以我們又談到這問題,但他老人家堅持要繼續住在這他與深愛的家人共同擁有美好回憶的老家。
想不到一個月以後,彰化基督教醫院的陳醫師拜訪他時,發現他倒在地上多時,無法自己站起來,緊急送醫才發現髖骨骨折,接著開刀,而後轉入老人院,每下愈況,最後終於陷入昏迷,而安詳地過世。
回想自己與蘭醫生第一次的結緣,是快四十年前我在台大醫院當神經精神科總住院醫師那一年,他來參加台大醫院的臨床病理討論會(Clinico-Pathology Conference, CPC)。
那天是我負責報告一位照顧很長一段時間的急性間歇性紫質尿症(acute intermittent porphyria)的病人過世以後,接受病理解剖的討論會。事後他恭喜我的「成功首演」,而及時地教了我一個以前我從沒聽過的英文單字,debut (源自法文,意為「首演」)。
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一直到一九九六年我從美國利用休假到英國倫敦Queen Square神經學研究中心進修時,才有機會拜訪已經退休返英多年的他,而這一次的拜訪竟然帶給我的人生一大轉折。爾後每次到歐洲開會我都會去倫敦拜訪他老人家,每次都是心靈上「滿載而歸」,而在回程的機上振筆疾書,及時寫出心中的興奮。這幾天一直沉浸在我的「記憶倉庫」裡,重溫過去蘭醫生給我的啟示,而寫出這篇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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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 valid template]↑ 一九六七年,蘭院長提出彰基醫護同仁遵行的四大宗旨:醫療、報喜、助貧、教學。
[Not a valid template]↑ 一九二八年,蘭大衛醫師切除夫人連瑪玉捐贈的皮膚,移植於皮膚壞死面臨截肢的少年周金耀傷處。雖然最後是移植周自己的皮膚才治癒,但醫師伉儷的「切膚之愛」,已成醫界典範。(圖片提供/李石樵美術館)
[Not a valid template]↑ 蘭大弼伉儷鰜鰈情深,無論工作或生活上,都能相互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