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攝影/Chris Stowers
東努沙登加拉(East Nusa Tenggara)省地處偏遠、少人探索的松巴島，面積有台灣三分之一大，但人口僅七十五萬人，是至今仍有待發掘的迷人秘境。
檀香引來大膽商人
昔日松巴島對外以「檀香島」知名。除了芬芳的木材，此地曾有美拉尼西亞與澳斯楚尼西亞混血民族，居住在用岩石和草束編織搭成的高頂屋，崇拜泛靈神祇，受神樹保護。他們將死者葬於巨石堆中，也騎著強健結實、耐力持久的小馬，漫遊島上青草密布的山丘。
松巴小馬被認為是古代原生種。其原始形態是無花紋的頭部、短頸和直立的鬃毛。這種馬種具備嬌小的身軀、強壯的背部和腿，身高難得超過十二手(譯注：一手等於四英寸，用來量測馬的高度)，行動敏捷、吃苦耐勞且富有個性。
馬是松巴島的靈魂。在島上第二大城瓦伊卡布巴克，不難看見人們沿著大街騎馬。馬和騎士的象徵妝點此地的基督教教堂，而馬的主題也常見於島上織品ikat，以及某些古代祖先墓石batu kubur的側面。
由海蟲決定比賽日期
帕索拉(Pasola)慶典，是這個村莊一年一度的戰爭遊戲，聚集了數以百計精心裝飾的馬匹和當地年輕人，在遊戲中對著彼此投擲鈍頭長矛。帕索拉通常在二月或三月舉行，但實際開始的日子，或甚至要不要舉行本季慶典，最終取決於一種特別的海蟲Nyale的到來。發現這種色彩繽紛的生物，意味著濕季結束、種植季開始，以及可以準備舉行帕索拉。
「帕索拉節慶確定明天開始。」穆吉斯通知我。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今晚在拉合那(Lahona)海灘將舉行一個十分隱密且罕見的集會。數以百計的青少年，許多人拳頭上緊緊纏著alang-alang草，權充拳擊手套，在海灘相對的兩端就位。
古老的Pajura儀式只能就著月光舉行，其間不准使用照相機閃光燈和手電筒，我看見敵對村莊的群眾彼此叫罵的奇觀，然後集體衝撞，最後免不了造成大量挫傷和傷痕。根據傳說，該儀式的形成是因為某個在海上失蹤的男子，返家時發現妻子已經改嫁，結果引發流血的氏族交戰，直到雙方交換神聖的Nyale海蟲，這才結束紛爭。這種海蟲一年只出現一次，決定了舉行帕索拉的日期。
這場Pajura海灘戰鬥持續到早上四點鐘，靠著多嚼檳榔助力，大家沒有顯得精疲力竭，反倒好像更精力充沛，為幾個小時之後即將展開的、更加著名的馬背上戰鬥做好準備。
帕索拉終於登場
瓦努卡卡海灣景色迷人，平靜的水面映射閃閃發亮的晨光。已經有數十位熱心人士出手，他們涉入深度及膝的岩石區潮水潭，幫忙舀起準時現身的大量Nyale海蟲。地區族長鬆了一口氣，慶典現在終於可以正式開始。
帕索拉是難以描述的活動，在不經心的人看來，幾乎沒有規則可言。在過去，騎馬的參賽者對彼此擲矛，讓血濺地面，以此方式感謝祖先庇佑稻米收成；灑落的血越多，代表來年收成越好。如今被「矛」擊中的騎士會退出戰場，很像玩漆彈遊戲。
盛裝打扮的騎士跨著用彩帶和羽毛裝飾的無鞍馬四處狂奔，設法避開蜂擁而至的木頭標槍。我至少躲過六支矛，最後被射中一支。每當有人中矛，無論是騎士或旁觀者，群眾都會爆出喝采聲，他們完全樂在其中，享受這亂成一團的騎馬場面。
翻譯/林金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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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a valid template]↑ 松巴島上保存得相當完整的古老聚落塔龍村，村民住在用岩石和草束編織搭成的高頂屋。
[Not a valid template]↑ 在松巴島的第二大城瓦伊卡布巴克，以馬和騎士的象徵妝點在街道與大小基督教教堂。
[Not a valid template]↑ 帕索拉的參賽者對彼此擲矛，讓血濺地面，以此方式感謝祖先庇佑稻米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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