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札記】天災正在考驗人性

撰文/王思熙

國四川省汶川規模八級的強烈地震,不僅震動了半個亞洲,也震動了世人對地震的恐懼,更震醒了我們對台灣九二一大地震的記憶。

那是一場讓所有台灣民眾抹之不去的記憶,也是讓災區民眾揮之不去的傷痛,多少親人因此天人永隔,多少幸福因此破滅。儘管時間推移,九二一大地震發生迄今將屆滿九年了,九年來大家念茲在茲,恐懼之深,傷痛之情,仍然深埋心裡。

什麼是悲痛?什麼是大愛?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精義。台灣經過九年的療傷止痛,好不容易才從悲慟的陰影中逐步走了出來。而發生在五月十二日的中國四川汶川大地震,其威力之強,摧殘之巨,破壞之慘,死傷之重,災區民眾的悲慟與折磨,現在才正要開始。

毫無疑問的,跟發生在一九九九年台灣九二一大地震一樣,這是一場挑戰人性的天災,也是一場慈悲考驗智慧的災難,因此,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看曾經有過類似浩劫的台灣能為這場世紀大災難貢獻些什麼?人類的歷史也在看:看台灣民眾對這場比九二一大地震強上十一倍的四川汶川震災,發自內心,說了些什麼?評論了些什麼?為災區災民又實際付出了些什麼?表現了些什麼?這些不僅會受到全世界人的評論;也會受到兩岸歷史的記載。

孟子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稚子有難,誰能不伸援手?何況對震災曾有感同身受的台灣民眾,應該更能體會現在四川災民之悲、之痛、之苦,難道不應為四川災民的遭遇一掬同情之淚?難道不應以「同是天涯受災人」的心情對四川災民採取積極的作為與關懷?

過去由於政治人物將意識型態強烈置入老百姓的腦子裡,於是樹立了敵我的鮮明對比,毫無妥協的愛恨情仇,限制了民眾的宏觀思維。台灣在政治意識型態緊箍咒的制約下,對中國處處採取敵意與抵制的態度,對於中國所發生的任何大大小小的災難,都以一種漠然的態度視之,即使民間慈善團體採取較為積極的人道救援作為,也都會被打入「不愛台灣」的行列,被貼上「親中媚共」的政治標籤,讓民間慈善團體既感無力又感無奈。

隨著時空推移與政治局勢的變化,面對中國四川大地震嚴重災情,這次政府與民間都不再冷漠了,紛紛慷慨解囊,對災區民眾表示關懷和濟助。台灣媒體形容這是「兩岸融冰」之舉,但站在人道的立場,我們認為這與其說是「兩岸融冰」之舉,毋寧說是台灣人道精神的進一步昇華,是台灣民眾大愛精神的進一步內化,對台灣在國際形象的正向彰顯,有莫大的幫助,值得鼓舞。

正當台灣為中國四川熱情表態關懷與捐助的同時,我們也不應忘記發生在中 國四川震災之前的緬甸風災,那也是一場讓世人同悲共痛的大災難,只是人們總是健忘的,媒體總是一窩蜂的,緬甸災情死傷人數之眾,受災嚴重之深,也是災難史上罕見,我們豈能因四川的大地震,而遺忘了緬甸災情的存在,豈能忽略他們也需要國際人士共伸援手的事實,而以愛心與善行自詡的台灣,又豈能對這項國際災難的救援繳出白卷。

台灣與中國大陸同文同種,血緣關係密切,四川震災有難,我們固然不能袖手旁觀;緬甸雖然語言、文字、種族、文化與血緣關係,都和台灣截然不同,但以孔孟「民胞物與」的仁愛思想,與陶淵明「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的豁達胸襟,緬甸也是世界地球村裡的另一親人骨肉,他們有難,我們又豈能視若無睹?

更何況任何天災人禍都是全體人類的共業,既是共業,就要全體人類共同承擔,我們只要稍盡一點棉薄之力,既不影響正常的生活支出又不影響我們的生活品質,能救人於水深火熱之中,又何慮不為呢?

對於大小災難的救援,總是走在前頭、做到最後的慈濟基金會,這次毫無例外地,兵分兩路,一路直指緬甸,前進仰光;一路前往四川,直奔災區,展開撫傷慰痛的賑災工作,慈濟人的慈悲熱忱確實可感,拔苦解難的智慧誠屬可佩,但是再大熱忱的慈悲與智慧,都需要社會大眾的鼎力支持與鼓勵,我們雖然無法像慈濟賑災人員一樣,直接進入災區,為川緬災民及時解難,但我們可以做賑災人員的有力後盾,讓他們的力量能夠倍增,為災區災民做出更多、更大的貢獻,也讓善良的人性通過天災的無情考驗。

台灣經歷了無數風災、水災與震災,都抬頭挺胸走過來了,靠的就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那份愛。那份善,那份鼓勵人心、激勵生命的互助。誠如證嚴上人所說的,「災民是一時的災難,不是一世的落難。」在最困難的時候,我們給他們一點扶持、一點濟助、一點勇氣、一點撫慰,他們就不會有熬不過來的苦,走不過來的路。

緬甸風災與四川震災傷亡慘重,都讓人黯然神傷。西方哲人說:「希望來自於人類的互助。」更何況大愛無國界,慈悲無遠近,唯有愛,才是療傷止痛的良方,只要人人多付出一點愛,災民就少受一點苦。所以說,愛有多大,福就有多大。現在是應該讓愛心動起來的時候了,且讓我們用具體的作為響應慈濟發起的「慈濟川緬膚苦難,大愛善行聚福緣」賑災拔苦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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